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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中国当代微型小说方阵★
陕西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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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力展台
声明:为了保持选本的原汁原味,本书稿目录和正文保持了年选编时的现状。6年过去,“金牌作家”京夫先生已经作古,当年的“明日之星”已成“实力”、“金牌”也未可知。但请理解编者当年的一片苦心,如今的补牢之举。敬请对文本的不足一笑而过。且看且珍惜。
系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,镇安县文联副主席,镇安县作家协会副主席;陕西省老年摄影协会会员,镇安县摄影协会会员。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,以写小小说、杂文、随笔、散文见长,也偶涉笔于诗赋。先后在《散文选刊》、《小小说选刊》、《微型小说选刊》、《杂文报》、《星火》、《百花园》、《黄河文学》、《陕西日报》、《中华工商时报》、《三秦都市报》、《西安日报》、《西安晚报》、《商洛日报》等报刊发表小说、散文、随笔等余篇。出版小说集《一树银杏》,散文集《西窗看云》。主编出版旅游文化散文集《塔云山》。小小说《王五发迹》、散文《往昔岁月的旧报情结》分别获年《星火》全国小小说大奖赛一等奖、年度中国散文年会二等奖,有多篇作品获市级二等奖或三等奖,有近30篇作品被《小小说选刊》,《微型小说选刊》,《杂文选刊》、《青年博览》等刊物选载,有多篇作品被收入《中国年度最佳小小说》等文集,其中《夜夜走鬼巷》被收入深圳中学课外阅读资料。
好大一棵树这是一棵很大的银杏树,足有三人合抱那么粗,枝繁叶茂。树下荫庇出一块十丈见方的空地来,这空地成了周围几十户人家纳凉避雨的好地方。大家都喜欢聚在这儿,老人谈古说今,女人谈笑风生,小伙子下棋打牌,娃娃们追玩嬉闹……似乎因为有了这棵树,大家显得格外亲热,谁也没闹过红脖子涨脸的事端,背地里谁也不算计谁,相互尊重,彼此和睦。乡政府把一块写有“文明村”的方牌送到村里。这一年,有一个外地人路过这里,抬头看看高大的树冠,突然很遗憾地叹息:哟,好大一棵银杏树呀,怎么就不结果呢?说罢就去见村长,说这棵银杏树至少可结上千斤果,现在银杏市场十分看好,一年就可收入近万元。又说他可以提供最新技术让这棵树授粉秋天便可果实累累,但需村上投资上千元。村长兴奋得当即答应下来。由谁投资呢?村长想如果是集体投资就怕日后难以管理,不如将树承包给哪个村民,谁出资谁管理谁受益,按收入比例向村交承包费就行了。于是他立即在树下召开村民大会宣布。大家惊讶一阵后,半信半疑,面面相觑,谁也不吱声。这时,就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张三忽地站起来说:“没人干,我干!”银杏树被外地人授粉后,树下少了欢乐和笑声,大家的眼睛直勾勾盯在树上,看它到底能不能结果。后来,这棵20年没结果的银杏树还真奇迹般结了一树银杏,结得好繁好密啊,沉得连树枝子都有些负担不起了。这时,有人心里悔自己胆小当初为什么不承包,否则那一树银杏就是自己的了;有人嫉妒张三这个小子财运说来忽地就来了,一树银杏也不知要卖多少钱啊;还有人真希望哪一天刮一场大风或下一场冰雹,把结的银杏全吹落到地上,一颗也不留……可是老天爷既没刮大风也没下冰雹,银杏越长越大,眼看就有算盘珠子那么大了。有些人就乘张三不在时,随便向树上投石头,打得银杏和叶簌簌直向下落。张三知道后很生气,就把家里的床搬到树下日夜看守,还把他家那条凶悍的大黄狗也拉来拴在树下,一见人就汪汪直吠,连小孩也不到树下去玩了。银杏树下变得沉寂起来。秋天,一树银杏全成熟了,张三就在村里请人帮忙收果,可谁也不理他,张三只好到外村去请工。收获银杏那天,许多人气愤愤地把自家的门砰一声关上。本来须经过银杏树的人都绕着道走,把头扭向别处。只有不懂事的孩子愣在树旁,看见地下满是银杏,直吞口水,张三就送他们每人一兜银杏果,孩子便高兴地跑回去烧着吃,又被他们娘老子一顿臭骂赶快送了回来。张三果然收入了近万元。可张三一点没高兴起来,他感到自己好像欠了大家什么似的,他对村长说,明年再不想承包了。第二年春天来到了,那个外地人又来到村长家要续签协议,可村长虎着脸:“我们这棵树不想结果了,你走吧!”那人很吃惊:“去年一树银杏不是收入近万元吗?”“树虽然结了果,但村风却变坏了,今年再出现一树银杏,咱村的‘文明村’恐怕难保了。”那人摇摇头,很不理解地走了。这年,银杏树没结果,大家心里很平衡很踏实很舒畅,彼此又变得亲热和睦起来,与过去一样又常来到树下纳凉闲谈耍闹,很有滋味地享受着树下这块空地给他们带来的无穷乐趣。惟有村长、张三经常想起那繁密的一树银杏,时而在树下叹息:唉,好大一棵树呀!
王五发迹
下梁乡有个王五,身材矮粗,一脸白麻子,别的本事没有,可做得一手好饭菜。乡下人以为做饭菜是女人们的事,就很瞧不起他,但王五就是靠这个特长发了迹。早先,乡机关有食堂,乡上张书记慕名找王五当炊事员,工资才元,不想干,但一想到在乡上做饭,伺候当官的,以后办事方便些,就应允了。王五手艺绝,面条擀得又薄又韧又长,菜炒得更是油盐得当味道十分可口,一个月内可以不让干部吃同样的饭。但好景不长,后来干部不兴吃大锅饭,爱搞小灶,加上物价上涨,一月要从干部兜里掏去数百块伙食费,这样食堂半年也就垮了。王五失业了。失业的王五却从给乡上做饭悟出不少道道,就在乡机关对门开了一个饭馆。乡上来人多半是下来检查工作的上级头头脑脑。王五清楚招待他们乡上是不怕破费的,每次都要精心做满一桌子好菜,搞出十几个花样来。更少不了弄几个城里人难以吃上的野味。头头脑脑们吃得啧啧直叹,直夸王师傅手艺绝,乡上领导自然脸上泛起满意的光。张书记经常表扬说王五给他们撑了不少脸面。王五的名气大了。他的名子和他的饭菜深深印记在来这儿吃过的领导脑海中。他们对书记乡长不一定有多深的印象,但他们绝对对王五记忆犹新;他们也许会忘了这个不起眼的下梁乡,但他们却常常与别人津津有味地唠起那顿饭菜;由于他们还想品尝王五的手艺,就一次又一次来下梁乡检查指导工作。下梁乡在领导心目中位置在上升,领导对下梁乡的支持关怀越来越多了。王五的饭馆越来越红火,大把大把的票子装进了王五的口袋。当然,那票子多半来自乡财政。王五成了乡领导的宠儿。王五成了张书记的知交。张书记经常到馆子里,想吃什么,王五给他做什么,吃后一抹嘴走了。王五把帐记进上边来人的招待费里与乡上结算,自己并不吃亏。就这样张书记的肚子一天天凸起来,走路一挺一挺的,像怀了孩子似的。乡上的工作时紧时松,松下来时乡上空无一人,村民老远找乡领导,找不见就到王五的饭馆来聊,打听领导什么时候回来。王五就问有什么事,问过之后王五就表态。有人要救灾款,王五说给你元。张书记回来我给他说。有人打官司,王五就自个给裁判,还说我判的他张书记保证同意。说实在,这些事处理得对与不对,他心里也没谱,他只管做饭菜,哪里看过什么“红头文件”哟!然而,大家验证了,别看王五是做饭的,凡他拍的板,张书记真没推翻过一次呢。这一点他比乡上其他领导牛皮还大。就这样,王五上下左右人缘都好。一转眼,乡上到了换届的时间。上级指定这里必须有一个农民身份的选民出任副乡长。张书记说:“王五对于我们乡的发展功不可没啊!”就这样,王五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副乡长。副乡长的王五做官就不能再开他的饭馆了。不知怎的,渐渐的,边远的下梁乡又被上级冷落了。乡上再也没有从上级那里争取到钱与物,张书记不由遗憾和懊悔起来:知道这样,就不该让王五当什么副乡长。张书记后悔,王五竟也后悔,他找到张书记说:“懒球干了,这鸡巴副乡长哪有开饭馆尊贵和神气呢!”
错
“你一定要找到他!”父亲像位将军向我下着命令。父亲接着向我讲述了这个人的一些往事:他叫姜万斌,是父亲的老上级。六十年代初,父亲在一个乡当民政干部,他是乡党委书记。一次,上边给这个乡分配一个增资指标,并指定是给他的,这是因为他政绩突出,几项重要工作在全县名列前矛。老姜却把指标让给我父亲,理由是我父亲家境贫寒,工资太低。上级不同意,说论资格论成绩父亲绝对不能与他比,他就在电话中和上级吵,甚至骂开娘,说即使把工资给他批了,他每月也要把那一级工资转交给我父亲。上边最后只好尊重了他的意见。又一次,父亲随他一道进深山看望一户缺粮群众,大雪封山,山路很滑,不通的地方独木横放为桥,桥上有冰溜。父亲要过,他不让,命父亲向回转,他一个人去。两个人争执起来,他就骂娘,说父亲目无领导不服从他,父亲只好作罢。但他过时,一滑跌入深谷,把腰摔伤,医院,从此腰不能伸直,书记当不成了,只好病退在家……父亲说他这辈子最难忘,最钦佩,最感对不起的就是这个人。找到他后,父亲一定要亲自登门拜访老上级。我从命登上旅途。据父亲说老姜家离这有三百多里路,住在一个叫赵湾的地方,换乘了三趟班车后,才乘上直达赵湾的班车。与我同座的旅客是位年逾花甲的老人,头发眉毛皆灰白,但两眼有神。一问,竟是赵湾人,便有意拉呱起来,以便打听老姜的下落。“你知道赵湾有个姜万斌的退休干部吗?”他一怔,打量着我问:“你找他干吗?”我便把父亲讲给我的故事讲给他,他听了苦笑着,直摇头叹息:“唉,他是我的朋友,也难得你父亲还记得他,可他已不是以前的老姜。他常对我说些后悔话。他说,他如果不把那级工资让给你父亲,他现在每月退休费至少比现在多上百元;他如果不把危险留给自己而摔伤,他现在至少是个县处级,因为当时在几十个乡的书记中,他是个佼佼者啊!他为什么要后悔呢?因为他的儿女常批判他这个病退的老头子,埋怨他不能给后辈带来任何好处,尤其是常常用耳闻目睹的社会现象来说服他承认过去确实傻,他精神上受着巨大折磨,已觉往日不堪回首,并承认过去是错了,错得无法挽回。唉,你还去找他干什么呢?提起往事无疑是在他创伤再抹盐沫呀!”我十分相信老人的话是真的,便在中途一个小站告辞老人下了车,等回转方向开的班车,老人把头伸出车窗,似乎很抱歉很内疚地说:“小伙子,恕我嘴多啊!”他坐的班车开动了,此时他好像在用手绢擦眼晴。回到家将情况告诉父亲,不料父亲冲着我大吼:“错了,一定是搞错了,老姜是那种人吗?绝对不会,绝对不会!那个人一定别有用心……”父亲脸气得发紫,气昂昂地说:“不指望你了,只好我自己去。”父亲腿脚有些不灵便,我只好认错表示再去一趟。发誓不见老姜面,我就不回来。我又重新踏上旅程,风尘扑扑赶到赵湾。几经打听,总算找到老姜家。敲开门,门里站着一个弓着腰的老人,他竟是我上次在班车上碰到的那个白发素眉的老人。我们彼此都十分尴尬。最终还是他打破难堪气氛,拉住我的手握得生痛:“孩子,你父亲,他还好吗?”“还好,他太想您啦!”我很激动地讲述了父亲对我上次没完成任务的气恼和责备。不等我讲完,他已饱含眼泪,低着头喃喃像是自问:“唉,三十多年了,你父亲为什么还忘不了?”
写在后面的话伺弄小小说(微型小说)断断续续近十年,期间写小小说,评论小小说,得过几次奖,出过几本书,做过杂志、网站编辑,这些事无论成就大小,总算有始有终,对得起自己;唯一说不起嘴,也对不起朋友们的是做了几部小小说(微型小说)书籍的编辑(责编或者副主编),编辑成书后,因为各种原因,出版无望流产。后来曾经联系几家出版机构,试图不出钱出版,终不得。于此,总是一块心病。16年夏,开通 1.要求严守政治底线、法律底线、道德底线,文字表达清新流畅,贴近生活,见解深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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