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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念贻专栏炒馍花

发布时间:2017-1-14 15:36:27   点击数:

时光已远走,那一碗记忆里的炒馍花啊!爱情篇

张念贻

说来也巧,在我反复念叨要写这篇文字的时候,刚好翻到散文家朱鸿年出版的《西部心情》中一篇题为“馍花”的文字,朱先生所说的“馍花”,用“馍渣”来说更准确,可能为了文学美感,用了“馍花”。其余读感,此处从略。

晚上回来路过巷子面庄,特意要了一份炒馍花。

谁知端上来一看,这哪里是炒馍花,分明是炒馍块儿嘛!这份葱蛋炒成的伴然孜然、鸡精味道的炒馍花,跟我记忆里的炒馍花完全不同,吃着这份堪称精致的馍花,我却无从找到儿时的味道。想想,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。

三十年前,也就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,那时的我,不满十岁,家住西安东郊灞桥。现在看来去城不算远,那时却是乡下。在那个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上饺子、吃上哨子面的年月,炒馍花算得上最为日常的美食,稀罕着呢。

那时候的日子还是紧巴的,也只有在红白喜事时才能吃上真正的白面馍。平日里,谁家娃要是端一碗白面馍炒的馍花站在自家门口,村里街道吃,一定会被人奚落一句,你屋发啥横财咧?

馍的颜色,路遥的《平凡的世界》里提到过,亚、非、拉,即黄、黑、白。用来炒馍花的馍,大都只有黑、黄两色。那时候,虽然乡下还种麦子,但好麦子都要卖,要卖好价钱,留给自家吃的,就是不好的,麸皮少的,磨得白的要留给年节、过事。麸皮多了,蒸出来的馍,多半黑灰如鼠,苞谷面固然可以加入糖精蒸发糕,孩子们喜欢,大人嫌不瓷实,不耐饥。我们都是孩子,见了白馍喜地欢天,见了黑馍、黄馍神情沮丧。总是不好好吃,总是吃半个剩半个,大人塞进书包里的冷馒头带到学校,与工厂子弟又白又热夹着炒鸡蛋的白馒头比起来,自惭形秽,宁可不吃,也不肯拿出黑黄馒头出丑,当然,与家庭条件好的同学们比,人家可以拿钱买校门口金黄油亮可人的面包,更没勇气当众去吃又冷又黑又黄的馒头。

大人总是无奈的,珍惜粮食又总有办法,总会收集了这些大大小小的剩馒头,蛋蛋馍,甚至发霉、发黑的馒头,用竹藤编织的簸箕装了,放到太阳地里晒,晒到发硬发瓷,拿回来淋水,不用淋太多,淋到可干湿适中,将馒头一一捏碎,成为细如蚁食的渣渣、沫沫状,这才是真正的馍花。

馍一旦成为馍花,用油来炒,配以蒜苗、葱断,华丽变身为人间美味,我们这些孩子就欢喜得不行。当然不敢奢望有鸡蛋,鸡蛋是要拿去卖钱补贴家用的。炒馍花的记忆,伴葱蒜油盐的香味,长久留在了我的记忆里,那段甘苦同在的岁月,悠远难忘,历久弥新。

现在很少想到去吃炒馍花,面再白,葱蒜再新鲜,尽管配以鸡蛋、甚至鸡肉也不足以令人垂涎。时光已远走,那一碗记忆里的炒馍花啊!

张念贻简介

作者简介:张念贻,年生,祖籍西安灞桥。资深媒体人,曾执教八年。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,出版三部专著。曾获陕西省优秀新闻工作者、陕西日报“名编辑”、三秦都市报“名编辑”。陕西省散文学会常务理事、文艺评论委员会副主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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