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洛,你好!
我行走在你的土地,直到现在哪儿也不想去,你行走在我的历程,刻下重重的一笔。小时候在长满槐花的南山,叶嫩,花白,草盛,鸟鸣,阳光不放过任何一个缝隙洒落下来,林间清幽而温煦。忽然蹿出来一只丹顶鹤,头顶的那抹红十分醒目,眼睛波光潋滟,双腿修长,颀长的脖颈流露出一种不问世事又睥睨万物的样子。商洛的行政中心,商州有鹤城之美名,还与它依山傍水的地形有关——坐落于丹江之北,背靠金凤山,面对龟山,形如鹤翔,故在修建商州中心广场时,其中央位置高大的建筑造型就是两只鹤高翔的样子。每一个商洛人在仰望风雨或阳光中的它的时候,心里都是虔诚的,都毫无疑问地相信,它会飞得高,飞得远。
像屏障一样的秦岭高耸云端,悬崖绝壁陡然升起,林木苍莽,鸟兽众多,飞瀑溪流随处可见。李白在送友人王炎入蜀时作《蜀道难》,一开篇就感叹“噫吁嚱,蜀道之难,难于上青天”,引领出蜀道难之种种险情,一咏三叹“蜀道之难,难于上青天,使人听此凋朱颜”“蜀道之难,难于上青天,侧身西望长咨嗟”!秦岭在地理上就是南北的分水岭,也是关中平原和陕南地区的界山。韩愈曾因奏事被贬岭南途径此山,苦痛的心情和险恶的环境使他难掩悲愤写道:“云横秦岭家何在,雪拥蓝关马不前!”商洛既像被秦岭阻绝,又像被秦岭护佑,秦末汉初商山四皓来到商洛,因为不满秦始皇焚书坑儒的暴行,后来秦宫内部混乱,外面起义不断,他们也不想再做官,就隐居商山,还写了一首《紫芝歌》以明志向,后来人们用商山四皓指有名望的隐士。商洛的商用篆文书写更能表达出它的历史渊源,它是战国末期秦国强大的标识。卫国国君的后裔,公孙鞅,通过变法使秦国成为富裕强大的国家,史称“商鞅变法”。在河西之战中秦国因为商鞅变法国力大增,恰逢魏国精锐丧失殆尽,最终收复河西。公孙鞅立功获封商於十五邑,此后称之商鞅,商於成为商鞅的封地。商洛的名称与秦朝时的行政建制有关。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商洛山上有很多美味,野核桃、毛栗子都属于坚果类,都是在秋天成熟,二者合称野毛果,令人毛骨悚然,其实生长地越幽僻味道越纯正,外形越粗犷滋味越悠长。这些男孩子更偏好采摘,似乎更有挑战性,看谁最能披荆斩棘捕获战果。而紫色的野葡萄、深红的五味子、艳红的苦糖果属女孩子更喜欢,它们要么是匍匐地面的藤蔓植物,要么是低矮的树木、枝条繁多。如果能在山上找到一颗粗壮的枣树浑身带刺,叶边锯齿状像城墙上的垛口防卫自身,果实又大又脆,令小孩子们都欢呼雀跃了。有时在他们尽兴而归的时候,也不忘把松树脚下成片成片繁殖的韭菜,叶子宽硕,光泽油亮,采撷回家,小笼装不下,就脱下衣服包回家,让母亲做成韭菜煎饼、韭菜饺子是他们得意的事情。一到春天,商洛山上最多的野菜是商芝,鲜的炒肉或凉拌,干的做成商芝肉吃米饭、夹馍都是美味的盛宴,现在商芝肉已经是商洛的地方特色菜,没有吃过的外地客人就相当于没来过商洛,就像到了北京没有上长城。
“月亮月亮光光,金锁银锁交织忙,学知识来学文化,追赶星星和太阳。”这是商洛花鼓《月亮光光》的最后唱词,在戏里有启发和教育意义,听起来行云流水,线条婉转流畅,像黄莺的鸣叫动人心弦。如果一边劳作,一边哼着花鼓,不论多繁重的体力活也会变得轻松,甚至可以释放精神上的压力,带来愉悦感。清光绪三年,湖北郧阳遭受水灾,大批灾民进入商洛地区,带来了郧阳流行的花鼓戏,后逐渐改用商洛方言演唱,并吸收了商洛许多民歌小调,最终形成了商洛花鼓。所以商洛花鼓既有秦风的奔放,又有楚风的细腻,像秦岭的一朵太阳花透出秦风楚韵的气质,摇曳鼓荡着春天般温暖的心情。除此之外还有商洛道情的戏曲形式也别有风情。
丹江河堤杨柳依依,水波旖旎,棣花古镇荷叶田田,小船荡漾。你好,商洛,我走走停停,和你并肩而行,和你喁喁私话,我看着你在大写中腾飞,犹如县县通高速载着许多人的理想抵达彼岸,你看着我鼓励我永不懈怠奋发向前。“摘一朵白云给你,掬一捧清泉给你,唱一支山歌给你,我的商洛,我的商洛,哎呀…….秦岭里最美的地方是商洛。”
(作者简介:阎小燕,从事教育工作,商洛市作协会员。文章发表于《基础教育参考》《新德育》《新课程杂志》《教师报》《商洛日报》《三秦都市报》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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